杏仁伯爵

【罐昏】无耻混蛋 11

#感觉隔了超久才更这篇，谢谢等着的您！【但是接下来还是考试月恢复更新这种flag我还在踌躇要不要立......

#非要说什么时候和好的话......我也摸不着头脑过两章，过两章再说

#结尾有彩蛋圣诞快乐！！！

 

朴佑镇一手端着煮好的拉面另一只手摸着电视遥控器把直播的球赛降了三格音量，才确认门口断断续续响着的铃声不是自己幻听。

 

他趿拉着拖鞋不情不愿走到门边只想到自己似乎还欠了一首歌的曲式改编——显然单凭这个就在周末晚上找上门来催实在是欠妥，不过他也得做好强行调整回工作模式的准备。

 

拉开门的时候朴佑镇是很想好好看看这个打扰他闲适周末的罪魁祸首是谁的，结果没料到来人直接灵活而迅速地无视了他钻进了屋子，等朴佑镇转身盯了几秒那个裹在宽松羊绒大衣里的背影他才认出来是谁。

 

“你这一周跑哪儿去了？”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朴志训占了沙发最中央的位置娴熟地自己倒温水，那人的脸颊迅速被室内的暖气蒸出两抹浅红，围巾只解开了一半，发尾堪堪蹭在流苏上。他似乎随身只提了一个不大的包回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刚结束一次短途旅行的样子。

 

朴志训只拆开他手边的方便筷对准了桌上那碗面里的温泉蛋，朴佑镇看他根本就没有回答的意思二话不说就压了他手腕。

 

“问你呢怎么这个点过来啊？”他伸手把那碗面挪出朴志训视线，“赖冠霖他知道——”

 

“没有。”

 

朴志训还盯着前方已经空掉的桌面直接截了他的话，顿了一下压低了视线：“没必要告诉他的，我们其实......”

 

他以为很简单的。毕竟跟那人亲口说的时候不算洒脱也有七八分利落，只是再说一次的时候那种实感又被虚化，像不着痕迹地再次戳中那个心上细密的针孔，再没淌出血来，但会连着空缺的位置泛起艰涩的痛感。

 

饶是朴佑镇也意识到了他的反常，看他手指不安地交合摩挲着玻璃杯吞吞吐吐急的要死，伸手把杯子又撂到一边：“朴志训你把话说完。”

 

“你们什么情况？”

 

朴志训的心思其实早在之前那儿就花了干净，何况加上长途飞行疲累得也经不起他二次质问，吸一口气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零碎串了串就开口讲，脑海里还很混沌连带着说出来的东西也不很连贯。朴佑镇发挥了点联想力听懂了个大概最后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那人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快成个团了想捡几句安慰的话，结果视线瞄到他尚未有明显弧度的小腹又觉得憋屈，恨不能火速电召赖冠霖当面谈话。

 

“你想清楚了啊，真让我干儿子少个爹啊？”

 

朴志训目不斜视拿回杯子大口喝水。

 

“不是，你这么有主意大半夜来找我做什么？”

 

这回朴志训倒是抬了头踌躇着回答：“家里......密码锁换了，我进不去。”

 

听他这么一说朴佑镇差点跳起来：“赖冠霖真这么干了？就算分手房子也得算共同财产吧都没跟你商量一声？”

 

“不是这回事，是我换的......”朴志训说到这个就觉得头疼，当初设的那几个数字时间一长都快长在记忆里了，现在冷不丁新换一个他根本没印象，回了家打不开门这件事说出来还不知道要被朴佑镇嘲笑多久。

 

“还有啊来找你是因为——”他趁着朴佑镇对自己的关怀还没转化成冷嘲热讽赶紧接着说，“我饿了。”

 

果不其然朴佑镇听见他真挚的答复沉默了两秒，试探性地问他不会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吧，结果成功收获一枚凄惨的眼神。

 

“......那你先别吃这个，没营养，你等一会儿。”朴佑镇叹口气把拉面撤走转身往厨房走。

 

他打了个火想着简单做个汤煲个饭，一边借着厨房拐角瞄朴志训一边不动声色翻开手机通讯录。

 

“就这样还说能把儿子好好养大，发什么疯......”

 

朴佑镇想的不多，他只是觉得就算朴志训真能两句话就把这几年感情了结得滴水不漏，他也不信赖冠霖就能这么妥协。

 

-

 

“......乱翻别人手机你什么毛病？”

 

黄旼泫瞟了一眼裴珍映上下翻点屏幕的瘦削手指，把他握在手里的登机牌抽出来抚平其上浅浅的折痕。

 

“这跟往别人手机里植定位器到底哪个更糟糕啊黄旼泫？”

 

“珍珍，我那不是——”

 

“操心我啊？我劝你别总拿这个当幌子，”裴珍映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去看登机口荧屏上的即时航讯撇开了话题，“赖冠霖什么时候能到？”

 

他烦极了黄旼泫摆出那副耐着性子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说成情理之中的样子，他亲口说的那些缘由通透又缜密，用温和的声音循循善诱向对且有利的那个答案，相比之下自己好像是在一无所知地凭着直觉胡闹。

 

可是裴珍映并不想要那些“对的”选择，他只想要他钟意的。

 

“刚才发消息说快到了，还蛮省力气的这趟，我以为得大半夜出去在哪个酒吧捞他呢。”

 

裴珍映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皱了下眉，一言不发朝熙熙攘攘的安检口看。

 

葬礼之后的那几天算是留给他们的一个表面平和的过渡时期，之后就是股权更迭，裴珍映懒得看那些早已筹划了几年的事再一点点成真，只等发现了那些藏在地底的局势一夕间破土而出的痕迹就连带着赖冠霖那份一同订了回裴家的票，怎么说也有个心安的落脚处。他猜赖冠霖大概是不会拒绝，只是那人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平静得反常，他也不容易跟人好好讲几句话，只约定了登机时间就没再多说。

 

他怕赖冠霖一时想不通还要留在那边跟邕圣佑死撑，朴志训都跑没影了还非得把自己搭进去。

 

裴珍映想到这儿就坐立不安，刚想用黄旼泫的手机拨个号就被旁边的人牵住了手往个方向指，他才看见赖冠霖慢悠悠拖了个箱子朝这边过来。

 

赖冠霖戴了个黑色的棒球帽，眼睛恰好被帽檐投下的影子挡着，他都不能确定他们视线是否有相汇的时刻，只好先往旁边让了让给他留个空座。

 

那人瞥了一眼黄旼泫到他身边坐下时广播里已经在通知准备登机的信息。

 

裴珍映见着他摸出震动的手机看了两眼，对着屏幕上朴佑镇发过来的几句话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屏幕重新又暗下去也没再动。

 

他担忧地刚想开口，就听见赖冠霖隔过他对着黄旼泫发问。

 

“他在哪儿？”

 

黄旼泫倒是迅速理解了他这句问话的意思：“回国了吧，我以为你们已经讲清楚了。”

 

——什么讲清楚。他连追问都没来得及再回去连人都找不到了。

 

他站起身去排检票的队，状似不上心地把手机装回了口袋：“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黄旼泫回头看了他一眼像是很吃惊：“他一个人走的。”

 

“其实我都搞不懂朴志训为什么之前还要跟你过来，你哥没想把事情拖这么久的，他太擅长自作主张了。”

 

赖冠霖像是被这句话刺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他。

 

他拿不准的那份拖沓的眷恋又开始作祟，从截断的时间点里随着记忆中朴志训相关的画面迸发出星点火光，他低头去看自己还没摘的戒指，有关对错的判断标准已经不能更模糊，只有关于真假他才稍微有些把握。

 

疑虑挤满了还没死透的整颗心，逼得它重新躁动起来，泵出迫切的想念。

 

他拽着箱子回身的时候裴珍映咬牙切齿捅了黄旼泫：“你天天跟他说什么啊？跟家里都说好了晚上会到的现在怎么整？”

 

他捉摸着走个形式问问赖冠霖去哪儿，结果没想到一抬头人都不见了。

 

赖冠霖回国的班机准点抵达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他在飞机上睡了这几天最安心的一觉，等出了机场跟朴佑镇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晕，勉强弄明白地址就拖着箱子朝那儿赶。

 

他都快要赶到小区门口，却看见一个正好往外走的人影，就急忙让车靠边停了，自己跟他拉开十米的距离。

 

他算不出他们俩已经几天没见面，只是借着路灯的光隐约觉得朴志训气色总算是好了一点，各种心思糅在一块儿只对着电话那头的朴佑镇着急：“佑镇哥你怎么让他一个人出来啊？”

 

朴佑镇不慌不忙地解释说你不是到了吗，再说他要去散心的那家便利店很近，没什么人的话不容易认出来的。

 

赖冠霖就这么忐忑地挂了电话跟了一会儿，他一句见面要说的话都想不出来，看着前面人的身影都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响。

 

不是很明朗的声音，像是很疼的撞击，闷闷地从胸口传出来。他组织的话也总是被这种节奏搅乱，成了一堆扎在心口的碎片。

 

他跟着朴志训一前一后走进不大的便利店，站在两排货架后面看他仔细地挑选东西的样子。朴志训穿了焦糖色的大衣和白色的高领，一遍遍对照着数手里和货架上的维生素瓶数。

 

其实朴志训本身对环境没那么敏感，便利店的空气中也只有柠檬清新剂混合着油炸食品的味道，他一开始并不知情，不过赖冠霖身高实在是很扎眼，拐进另一个货架余光扫到他的时候朴志训惊得都没法正常反应，只能愣了一下顺手拿起一瓶维生素掩盖情绪。

 

赖冠霖站在他身后。

 

这个念头就能够让他臆想出冷杉熟悉的气息，渐渐逼着他形成凑近的欲望。

 

他半靠在货架上有些茫然，放空一下脑海里还在回放他们分手的对话。

 

说服自己要释怀的东西应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才能捡的起来？

 

他最后什么东西都没有结账，慢吞吞出了门，一路看着相隔了几米的两个沉默影子缓缓地走，直到被关上的门阻隔开。

 

像是一团棉花塞进气管，不知道从哪儿吸了盐水膨胀起来。头脑像是缺氧一样开始发晕，朴志训一进门就直直地看着朴佑镇。

 

后者拿着手机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只好走到门前凭着猫眼看了一下自说自话：“......怎么还站在外面啊。”

 

“天气预报说现在下雪呢啊这降温肯定很明显。”

 

“时差都没来得及倒感冒了也好难办。”

 

他看出来朴志训的犹豫，气氛僵持了十几分钟，朴佑镇还打算再说几句试试就看见那人垂着眼神起身往门口走。

 

朴志训转开了门锁用力把眼前的门推开。

门前空无一人。

他望着远处被撒上斑驳的白的街道，那条街蜿蜒向寒冷的远方。

 

他在初冬中祈盼的最后那点不灭的温暖轻飘飘在指尖溶解成冰凉的水珠。

 

那份奢望，细雪没能留给他。

TBC.

#下面放一个圣诞节彩蛋！彩蛋与正文无关是为了甜一点过节良心比较过得去写的！！
#添加技能：倒放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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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志训转开了门锁用力把眼前的门推开。

 

天空不知何时起飘着白色细雪，雪花沾在他的毛衣领口，被体温融成微小湿意。隆冬的风把小雪卷成倾斜的角度，带回漆黑的夜空。

 

门前空无一人。

 

他揉了揉眼睛，在心里嘲讽自己凭空做梦的能力怎么又升级了，叹息散进冰冷的空气里，低了头就想伸手去把门带上。

 

结果却冷不防被门口突然窜出来的影子吓了一跳阻止了行动。

 

“哥！！！”

 

朴志训被他喊了一声就僵住了，沿着撑着门的那只手抬头望过去，看见晃在他亮晶晶眼睛里惊讶的自己。

 

“......你要吓死我啊躲在这儿。”

 

“还不是怕你不乐意开门吗我都等好久了。”

 

赖冠霖小声说完就从怀里把红色的盒子拿出来，睫毛上还挂着雪珠。

 

“哥，圣诞快乐。”

 

他看着朴志训把东西接过去又急着补充：“这是便利店里最后一个了。”

 

朴志训松了把着门边的手。

 

“赖冠霖......我们已经分手了。”

 

赖冠霖借着门缝挤了进来，室内温暖的橘色灯把他身上的全部碎雪照成闪亮的星屑。

 

他清明的眼睛带着笑意。

 

“什么啊？”

 

“我们——”朴志训打开盒子，突然摇了摇头，温热的水汽一点点淌出来，“圣诞快乐。”

 

他手上的盒子里是便利店最后一颗苹果。

 

那颗苹果上，是他最眼熟的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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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BGM：Tonight--Lykke Li

 

发现无耻混蛋是一个没有手机，车，门这三个东西就写不了的东西。愁人。

 

谢谢您看到这儿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