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伯爵

随缘再见

不知道要多久

抱歉。

【罐昏】无耻混蛋 09

#ABO
#OOC程度参考题目
#生子倾向慎入
#不要上升,diss也不要

 

凌晨的医院回廊整个被罩上苍白的光,窗外弥漫的混沌夜色被窗棂切成模糊点缀这片惨白的玻璃倒影,水泥森林的边角全都堙没进深不见底的静默黑暗,只剩下远方的闪烁的光点,像是莽原中将息的火,和他那对清澈的瞳仁一起,成了虚幻的冷漠映像。

 

赖冠霖在猩红的指示灯下一动不动站了很久,他一直对着窗子,隔着好几扇通向手术室的门,眼神飘落向层层叠叠的米白色大门尽头。

 

裴珍映从拐角的自动贩售机中取了两罐热饮,想了一会儿还是走到赖冠霖旁边把其中一罐往他手里递,他的手指碰向那人的手心都是意料之中的凉意。

 

“这都几个小时了,你要不往旁边坐一会儿......”

 

手中突如其来的温暖让赖冠霖僵着的身体部分缓了过来,热源沿着那只手传向各个角落,意识也稍微清醒起来,就只剩下一颗心还随着跑进跑出送血袋的医护人员,被牵扯得苦涩生疼。

 

他喉咙很干,目光还停在手术中的牌子上,那些翻滚在脑海中的焦虑和祈祷随着消逝的点滴时间又迫切起来,像一块烧成鲜红的烙铁,带着灼人的温度不论搁在哪处都叫他不安。

 

赖冠霖握着饮料低头去看衣服上已经呈暗色的血迹,那是他把朴志训抱到车上的时候沾到的。他好像真的流了很多的血,自己慌张又徒劳地叫他的名字,伸出手去却被他硬是避过,最后也只是因为剧痛蜷着身子,死死攥着衣服。送到医院的时候赖冠霖的衣角都被血洇湿,医生推着医疗床跑过来的时候,他听见朴志训轻轻喊了他一声。

 

朴志训那双眼睛里的祈求太过悲哀,把他的痛苦也逼得无处遁形。

 

朴志训在害怕,赖冠霖很清楚他在害怕什么。

 

“你真不休息一会儿?这样待会儿人出来你也不好照顾吧?”裴珍映半晌没等到答案又耐心凑到人前面重新解释了一遍。

 

赖冠霖的视线重新又钉上了手术室的门,对着某处空气说得很缓慢:“我不该——”

 

“哎得了得了,”裴珍映不懂好友这时候说这句话的意义直接就打断了他,但差不多体会了他的心思,叹口气自己往等待区的长椅走,“你还是消停站着吧。”

 

手里的饮料渐渐温度降了下去。他继续站在门口,在夜风中和着消毒水的刺激气味把自己的精力一点点耗干。

 

因为跟朴志训说好会在这儿等着他的。

 

尽管他们之间的无数誓言已经背地里食言了很多次,许多事情看上去他自己也没再找到坚持下去的意义了。

 

但是当他扶着床边把朴志训送进手术室的时候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在他做过的所有糟糕打算里,孩子无所谓了,继承权也无所谓了,甚至朴志训和邕圣佑的关系他也没想再追究了,但朴志训必须没有事。如果能知道自己就在门外,他希望朴志训可以好好地从手术室里出来。

 

 

所以其实赖冠霖签下那张必要时候会进行使用的引产同意书的时候基本没怎么考虑,那时医生在急救室里大致给朴志训做了检查就提出可能会进行手术,毕竟劳累过度加上强烈撞击同时保住两个人的概率相对较小,就提前把同意书拿过来让赖冠霖签字。

 

这个决定对于赖冠霖来说不无痛苦,但是一点都不难。只是他记得他迅速就要落笔的时候,袖子被朴志训拽住了。

 

朴志训手上已经插上了针管,旁边的医生正在准备吸氧器具,周围医护人员都在忙着准备紧急手术无暇顾及他们两个。腹部不间断的疼痛让朴志训疼的有点恍惚,但是他拽着赖冠霖没放。

 

赖冠霖才发现在他面前签这张单子似乎是有点残忍。

 

“你说过不会让他有事的......赖冠霖......”

 

他不知道朴志训是没有弄懂现在的状况还是下意识地挣扎,但是他自己也慌得厉害,只能凑近了一遍遍安慰人说再等一等就好了,就不会疼了。

 

他没想到之后朴志训竟然向前撑着要坐起来,碎发都被冷汗浸透。

 

“你别......”

 

“哥你就这么爱他吗,”被拽着的右手在签字栏上涂出几道墨迹,赖冠霖看着因为疼痛而全身都在发抖的人声音都不自觉拔高,“那你自己呢?”

 

旁边的医生抽了个空责备他这个时候怎么还在跟人讲道理吵架,他趁着朴志训松手的空当签了名把表交了回去。

 

是为一些人所不能理解的,既使为了他在百尺荆棘中被刺了个遍体鳞伤,到头来像是没长记性,只要是和朴志训相提的东西似乎都能轻易抛了顾忌被比下去,他还能再从那片荆棘之地再穿过来。既使丢失的东西越来越多,伤口越来越多,路却始终只选那一个。

 

 

因为换一条路或许就会失去朴志训,这样的险他一次都不想冒。

 

可是朴志训不这么想。

 

他被戴上氧气面罩,之后就再难明晰地讲出一句完整的话,平躺的视野里全是各式刺目的灯,心被自责填得沉重起来。

 

他脑中只是模糊地闪过一些片段,从一开始知道的那天,到他在葬礼上摔倒的那天。

 

他跟赖冠霖的。第一个。唯一一个。

 

究竟签字的原因,是他实在伤得太重,还是赖冠霖在知道了这全部之后——

 

 

他不想要了。

 


朴志训没有得到自己臆测的结果,因为麻醉师马上把药剂推进了他的身体,很快他就像赖冠霖哄他的那样,沉进没有痛感的黑暗。

 

 

手术室的灯最终还是熄灭了,赖冠霖看见医生出来就直接把人堵在了门口。

 

医生对着他通红的眼睛稍微吓了一跳跟他解释说人已经没大碍了,就是止血花的比较久不过现在两个都没什么事。

 

赖冠霖松了一口气,他正打算再等一会儿直到朴志训出来,就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像是一个跑得很急的人,那阵声响在寂静的医院中更为明显。他往身后看,就看见刚跑到拐角正在来回看着辨别方位的邕圣佑,还穿着那套西装,只是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凌乱。

 

那人也看见了他,眼色闪烁了一下就朝他快步走过来。

 

 

朴志训是在手术结束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加护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夜灯,衬着窗外拂晓将至的寥落星辰。

 

怎么自己这段时间就好像跟医院杠上了一样呢。

 

他头还有些晕,好不容易适应了较暗的光线,眼神往旁边一扫就怔住了。

 

朴志训实在想不到坐在他一旁的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就要彻底睡过去的人是裴珍映。他摸不清裴珍映在这儿干嘛,又确认了一遍这个房间里确实只有他们俩。不过这一回裴珍映身上的味道很淡,倒也没让他怎么感知深刻。

 

他把被子稍稍向上提了一下,裴珍映猛地清醒过来抬了头看他,神情倒是很惊喜:“你醒啦。”

 

裴珍映的声音把他此前的回忆也拖了出来,朴志训用了一会儿消化发生的事情——赖冠霖还没有出现,不过手术应该是已经完了。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隔着几米对着空白的大片墙壁走神。此前体内力气流失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只是稍微想一想眼里就蓄起雾气。他单是觉得很抱歉。

 

“哎哎哎你别哭啊,”裴珍映急忙去找纸,“你不是担心孩子吧?他还在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他把纸巾放到床头发现朴志训正盯着自己,眼睛里的水雾还没全褪。

 

“真没事,所以你别哭了。”

 

相比于朴志训而言裴珍映对他的感情倒是单纯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同属omega的关系他能感受到朴志训对自己并非善意,更何况上一次见面方式还很独特。不过他也懒得想那么多,毕竟怎么看凭他和赖冠霖的关系他也能算成个干爹,再加上等他亲眼见到朴志训的时候又觉得他跟赖冠霖在一起这么久不只是帮人抢个继承权通个口信这么简单。所以他对朴志训多半是好奇,剩下的勉强算特殊关心。

 

朴志训听了他的话心才彻底放下,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跟裴珍映生涩地道谢。

 

后者揉了揉眼睛跟他摆了摆手:“一会儿赖冠霖就过来,你要不就再休息一下。” 

 

朴志训迟疑着要不要开口问,却听见病房外很大的响动,有碰撞传出来的闷响,紧接着有人的脚步声,还有压低了的讲话声,混合在一同已经不是能简单忽略的程度。

 

裴珍映按住他撩被子的手,声音急的都变了:“医院跑进来两只野猫来着,你不用出去看。”

 

朴志训反按住他的手,直接了当地问他谁在外面。

 

裴珍映正苦于围绕野猫编一个荡气回肠且具有说服力的故事的时候,赖冠霖带着嘴角的伤痕砰地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

 

 

TBC.

 

最近事情比较多更新可能会比较慢......估计最近都是继续虐的节奏......

邕昏线展不太开啊可能就不展了.......

这篇按进度已经走到一半啦,谢谢您看到这儿!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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