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伯爵

随缘再见

不知道要多久

抱歉。

【罐昏】无耻混蛋 08

#ABO
#OOC程参考题目
#生子倾向慎入
#不要上升,diss也不要

 

——撒谎是可耻的。

 

——所以为了公平,我吞一千根针,做了个明亮的梦。

 


天空泛起灰蒙的光时裴珍映又一次于滚烫的梦境中逃脱,一种温凉的触感逐渐将他从高温中剥离。他睁开眼睛,看见赖冠霖正仔细拿薄毛巾裹了冰袋贴在他的额前摸索位置。

 

他实在倦得厉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在哭过之后就直接晕在那人怀里,吓得赖冠霖按着他的肩叫了好几次,最后搂着他的身子才发觉温度不对,当下来不及多想就背着人走出门,经过门口两个人的时候脚步都没停一下,直接带着他走进后面一栋房子上了楼。

 

不过他记得自己抓着赖冠霖的手臂倒是没怎么松过,这个单纯的动作从很多年前他们俩一起回家的时候就养成了,彼时他常常走一半路就累得不行,剩下的一半基本上都在那人背上度过。

 

就像从万丈高空坠落的人在抓着唯一一条不会断掉的绳索一样。

 

裴珍映咳了两声,穿过千层糖纸覆着的往昔朝赖冠霖看,他半撑着身体坐起来,声音都因为低烧而发颤:“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没办法。”

 

赖冠霖伸出手去把因为他动作而掉落的冰袋重新按回原位,然后半强迫着他重新躺了回去。

 

“一个月前董事长病危的时候理事会就开了相关继承会议,可是你不在场......”

 

“就只能走第二程序,改成让你哥负责。”

 


“我估计连遗嘱都早被改的乱七八糟的了......”裴珍映说的很费力,每说完一句都得隔上一阵。

 

最后他盯着天花板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没能赶回来,尽管不值得——

 

赖冠霖瞬间就想起将近一个月前的那个下午,他明明听了裴珍映的话已经订好了机票,却又轻易放弃了的那个下午,午后金色的光芒曾经照进他对面人的眼睛,让自己沦陷进一份厚重又意料之外的喜悦,从那天朴志训把检查结果交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刻起,似乎他回去的念头就不知不觉泯灭在了暗处。

 

他打断了裴珍映的话,他说,你先好好休息,这些都没关系的。

 

等到裴珍映沉默了一会儿侧过身重又睡着,赖冠霖才起身,他朝着窗户走了两步,才开始思索自己说的话。


真的没关系吗。他伸出指尖抵着笼着冰凉雾气的玻璃。

 

可是眼看着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明明是血肉至亲的关系,却到头来连最后一眼都没见到,只等到一个葬礼的通知。

 

就连他望向朴志训的时候,那份信任也轻易贬值,可笑的是自己还如获至宝地珍藏了多年。

 

他把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就自然出了轮廓,只是还不想迅速得出一个结论而已。

 

他又沿着床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似乎从上学开始自己回到这间屋子的次数就少得可怜,毕竟他被送到了挺远的地方读书。但是房间里的摆设倒是没怎么动过,甚至连墙角柜子上的玻璃花瓶都还在,只是少了几朵插在其中的黄玫瑰。

 

赖冠霖盯着纤透的瓶身一会儿,像是随着稍稍扭曲的镜面倒影看见小时候的自己,那个时候他还够不到这个柜子,只是一门心思地惦着脚凭着感觉伸手去摸最顶层的硬糖。

 

紧接着有人从身后帮自己取了下来,他回头去看那个人,只比那时的自己高了半个头,笑起来的温和样子让他卸了警惕,伸手去接了那包糖。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邕圣佑,他被人揽着肩头硬生生闯进那人的安全范围,被催促着喊哥哥。

 

命运好像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随着点滴被扭转成狰狞的样子,他后来离开家,以为总算是离开了这些纠缠不清的势力,后来才发现他每一个关节上似乎都牵着隐形的绳子。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似乎也并不耽误那人动作,他的妥协好像只引发了变本加厉的欺瞒。

 

 

门口传来响动暂时终止了赖冠霖飘得很远的思绪,他回头看见黄旼泫站在门口。

 

那人扫视了一圈房间,目光顿在躺在床上的裴珍映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声音倒还是波澜不惊:“一会儿叫他起来,葬礼要开始了。”

 

黄旼泫快要关上门的时候赖冠霖三两步就快速走过来,他走得很急,转身时衣角不小心拂过花瓶,带着惯性把它摔成了碎片。

 

他一手撑着门,指节上像积压着这几年谎言的重量:“他和朴志训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黄旼泫仍旧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对赖冠霖说:“我知道得很晚,在你彻底标记他之前。”

 


“而且赖冠霖,你不应该用这种口吻问的。其他事情也都还算是你有质问的底气,但是就这一件......”

“这个omega,一开始就不算是你的。”

 


黑色的亡灵鸟衔着被初冬雨水打湿的青灰草根盘旋在灰白天际,空气中散开泥土和腐烂枯叶的味道。

 

死亡是轮回的开始,可是它所留下的那些伤痛也是,愧疚也是,都才刚刚开始,随着所流逝的每一分一秒开始转回生者,带着翻倍的苦痛和永恒的缄默。

 

那一天在赖冠霖的记忆中气温很低,他一直站在举行葬礼的树下迟迟没有动弹。

 

他没有让裴珍映在室外呆很久,之前仪式进行到一半就让人回房间了。来参加葬礼的人也大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只当赖冠霖现在是为了他再多站一会儿,从身份上来讲也还说得过去,等到仪式结束得七七八八也就过去跟邕圣佑打了个招呼就散了。

 

而邕圣佑此刻正穿着正装站在离他很远的大门口一拨一拨送客,左手还拿着把黑色的伞。过远的距离导致他听不见那人的话,但不用费心思考也知道一定是标准极了的礼貌话术。

 

他把目光又投回浅绿的草坪,偶尔一两滴沿着树枝和叶片凝结的雨水滴落在他身上。

 

风突然从他身侧飘过来的时候带着一股熟悉的甜味,他忍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看向那个方位的欲望。

 

朴志训站在他右边,发丝被风吹的有些乱,他披着很厚的长大衣,可却好像还是很冷,手指都被冻得发红。赖冠霖很想凑过去把他抱紧,却半天找不到做这个动作的理由。

 

他就抓住了朴志训的手,直把人带得往前走了一步,开口时那些积攒的情绪也一并被激发出来。

 

“为什么让他抱着你?”

 

朴志训张了张嘴还没有回答出声,就听见他紧接着的问话。

 

“既然这么清楚现在发生的事情......当初为什么还答应求婚?”

 

为什么要害得我们彼此都避无可避,连一个自欺欺人的退路都找不到。

 

他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树下望着一言不发的朴志训,心像是一点点沉进满是锋利冰锥的深海岩洞。

 

“还是对你来说......根本都无所谓?”

 

他握着那人的手指一点一点摸索,直到摸到那枚戒指才得到朴志训的反应。

 

那人几乎是立刻震了一下就想把手抽回去,奈何赖冠霖握得很紧,手指跟自己的缠绕起来。

 

朴志训也有点急了,他原先想的几句话全都忘了个干净,只顾得上那枚戒指。

 

“赖冠霖你松手!”

 

赖冠霖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下意识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如果能再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就这么任了朴志训挣开自己。

 

事情发生的很快,朴志训是趁着这个时候迅速就抽回了手,却没能掌握好那个后劲的平衡,他连往后退一步缓冲都没来得及,就直接向后狠狠摔在了潮湿的地上。

 

 

赖冠霖这一天里第一次看到能割破灰暗基调的颜色,把他从那团迷失又冰冷的雾中惊醒的,是朴志训身下逐渐漫开的血红。

 


TBC.

虽然是发生了一点破事儿……但是宝宝肯定没事儿的毕竟如果孩子没了我为了不跑题还得再写一次h才能再怀一次岂不是很惆怅……所以接下来的几章应该都是作死作活就是作不到一起的套路,希望小可爱们做好防狗血措施。

这章写的特乱,谢谢您看到这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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